困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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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我是洁癖

俄罗斯不属于任何一方世界,苏维埃死了,他只是回到了它应有的状态,天性厌弃不具备所谓自信和自满,是的他们成为世界中心辐射所有大陆的伟岸计划失败了,他们解放不了自己于是自上而下崩溃的彻底,俄罗斯站在他所能及莫斯科最高的建筑之上俯视他的国土,不久之前他成为了大半个世界的宠儿近乎被整个世界拥抱,现在他要俯瞰眼下的所有,亲爱的俄罗斯大地母亲,请允许我将您拥抱。俄没有多少表情,冬日的雪被他踩踏成冰,在稍微偏移一个脚步就会径直坠落,在这之下是他可爱的人民,食不果腹流露街头,我们应该考虑怎么让英雄的功勋变成更有价值的贩卖物,毕竟“英雄”的家庭随处可见,如果全部售出那我们都有饭吃了,俄罗斯突然笑出声,高处的风比剑刃还狰狞,要把他的旗帜连带着他一起搅碎。



不能在这里,他不想明天报纸的角落有他独一无二的专栏,当然不是说一个自杀的人,这在俄罗斯太普通了,大家都在自杀,而他随时都可以,他拥有放弃自我生命的特权,但不能让这个特权成为明天在头条震撼全国的消息,即使很多人买不起报纸,甚至不关心一个人的死亡。于是他来到了曾年幼熟悉的房屋,像鱼鳞般排列整齐的建筑物们最角落的位置,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



是的,我爱您大地母亲,我们共同孕育着所有的孩子们,即使他们都快饿死了。


俄罗斯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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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醒了,谢天谢地他还能醒过来,即使依旧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里,最大的动作只是艰难的掀起眼皮,下一秒积雪便压上他眼球,他感受不到寒冷带来的刺激,却被疼痛扎入了神经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他在雪地里眨眼,动作变得滑稽,他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眼皮是否在听从安排,当你适应了被积雪覆盖睁眼闭眼周遭都是死寂如夜,层层叠加的白雪封棺了躺在雪地里的人,冻僵的四肢失去了知觉,五感,视觉,乃至微弱的呼吸全部被剥夺,这样大概和死了没区别,被积雪覆盖下的寂静是如倒计时般滴答作响,心脏微弱的跳动共振了他整个躯干,现在他的耳膜也在隆隆作响,索性将双眼紧闭,在俄罗斯母亲的怀抱里放弃呼吸。



大不了再窒息而死,他想到做到。



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只要他保持深度睡眠便始终在一片死寂的黑海里沉浮,但再次睁眼,刺目的光斑插入他的眼球,俄罗斯刚才逐渐恢复的感知立刻反馈给他剧烈的痛感,他不得已暴露在太阳下热泪盈眶。



“早上好,俄罗斯联邦?”三颗太阳悬挂在天空,他可能在醒着做梦,细看是一双淡金的眼眸低垂着对他弯眉成月,眼眸的主人挂着温和的笑容凝视着将自己封闭安眠的斯拉夫人。俄一瞬哑然,他开始真的怀疑自己是否在经历一场荒诞的梦境,让不该出现的人凭空来到眼前,太久滴水未沾,喉咙就像被冻僵的冰棍黏在一起,只能发出些浑浊低压的嘶声。



对方了然,全当他对自己作出回应,下一秒,俄罗斯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扬起手中的铁铲一个猛力插在自己耳边,离脑袋三厘米远,但凡手抖,他必死状凄惨。



两个人在同时气喘吁吁,瓷是抱着铁锹长杆坐在地上,铁锹被他一个用劲扎在雪里,额前的细汗已经凝成冰渣粘着他头发紧紧黏在他脸颊,他喘着粗气,白色的水雾就全往脸上扑,俄罗斯却呼着冷气,可能他的肺部甚至内脏都已经结冰,没有混热的水汽在眼前阻隔,他只看见脸庞模糊的东方人可能依旧在对他微笑。他被瓷强行的,使用暴力的用铁锹凿开天然冰窖,脑子里还是阵阵铁器入雪,狠狠刺穿的声响,他简直很久没有这样清醒热烈的活着了,心脏跳动都快到砸碎他的胸膛,血液如浆浇灌周身,连着脑袋都震得发麻。



“冬眠睡得还好吗?”瓷不再急促的喘息,他笑着随口问了嘴,随后用凝结冰渣的手套搓了把脸,本就冻得通红的脸颊现在更是红艳,和俄罗斯不一样,他想自己现在可能苍白得和尸首别无二致,他躺在自己的“棺椁”里任被谁撬开滋味都不好受,但瓷依旧在兴致盎然的看着他,就仿佛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自然的如同来到朋友家敲敲门,然后自顾自的撬开对方的门锁笑着对还在睡意朦脓的房间主人打个照顾,问个早安,还顶着头顶璀璨的阳光推开他的门窗,难道他没看到自己的房间门窗紧闭甚至拉上窗帘,严丝合缝什么东西都不准入侵吗?



是的,瓷很明显知道但又忽视了这一切,就好像他忽视掉刚才俄做了什么,无事发生般和他问着早安。


他没有睡得不好,但现在一定很糟。



他想说“睡得很好。”至少不弄尴尬氛围,距离上次他见到瓷过了11个月,瓷毫无变化,和以前一般试图亲自促进两国交好,即使他一直努力规避和瓷的近距离接触,连现在也本能的想要逃走,他习惯了拒绝瓷的好意,这是他的国土,但如果可以,总得有个人离开。于是他试着支配身躯,可惜僵直的身躯并不允许,他对身体的使用权停留在的活动手指,转转眼珠,连脖颈都不能扭动:“不好,您不该在造访友邦时不按行程安排的自由闲逛。”他只能用嘴反抗,浑浊的声音难听得真就像嘶吼的战熊。



指责的话语换来瓷惊诧的目光,但很快又释然般勾起唇角摇了摇头:“问问你自己吧俄罗斯,是因为你需要我在。” 



俄倒在地上开始觉得一切荒谬,这段是错误的,这是他无数次回放记忆时第一次出现差错,事实是他毫不留情的话语将瓷赶走了,他忘记是自己邀请对方来本国做客洽谈,那时候他也才从倦怠的长眠里复苏,所以他毫无顾忌的要去赶走所有带着怜悯的目光,瓷是温柔的看着他的,看着他惨败的面容像个吊命的败犬在积雪里逃避现实逃避社会,最后被瓷找到了,他开始怨恨瓷为什么总是能找到他,他们只要不断纠缠整个世界就会将他抛弃,他不可能只选择有瓷在的世界,因而在升起自己旗帜的刹那就做好了割舍,是他决定一定要抛弃被理解为怜悯和同情目光,只要按照理想剧本所铺好的道路……所以梦在撒谎。



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无法在正常转动,又疼得仿若溃烂,它们无法紧闭就只能痛苦的睁开,死死瞪着天空,现在连喉咙都开始发烫疼痛了。



俄恶劣的假想着,他不需要惺惺作态的友好,所以不需要伪善朋友的到来。



他变得喜怒无常,在自己的梦境里咒骂,俄罗斯不该被孤立在世界的角落,他选择了拥抱可见的未来,需要能得到握在手中的温饱,这是瓷不能给的,和苏维埃一样都是被崇高臆想提前预支的未来,已经无法等待。他感觉自己脸上是温热的,流下眼泪正痛苦的拆穿谎言,谎言会燃烧尽俄罗斯的生命,他一定会因为谁的谎言而丧命,因而急于证明摆脱过往的抉择是多么英明的决定,但他到底得到了什么?俄从不思考,他将此归结于民族的独特天性,在选择做出后才来得及清算。



“让我醒来。”


他太痛苦了,让他醒来。





乏味的长眠让睡眠变得作呕,俄罗斯醒来时空落落的胃叫他皮肉紧紧粘合着骨骼,连胸腔都被挤压了般,伴随着呼吸只有一阵阵恶心泛呕的预兆。他拿起身边的水杯,当液体灌入口腔,卡在喉咙还没下咽的血块被水化开,他一阵作呕,还没进腹的液体和酸水全被吐在床边,他差点忘记睡眠之前是自己被炮轰余威震碎了内脏,以死的长眠如今重生,俄罗斯似乎总在苦难中挣扎,无时无刻,恰如此刻所发展的一切态势又开始违背他的初衷,他想到梦境浮现的错误是否在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很快他否决了答案。



俄罗斯是天真的,自欺欺人的,他无法摆脱虚假臆想制造的理想化,他所以为的分裂本该在被瓦解的意识体将碎片化的高度自由还给每个成员国时结束,但他低估了丰碑碎裂时,一切和他一般觊觎“彻底自由”的挣扎。杜达耶夫给了他这一刀,当车臣发疯般将自己一分为二只给他半颗心脏的忠诚时,他被政局动乱闹得脆弱的身体开始血流不止。



战争,这是他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完全独立的面对战争,在此之前他妥协了太多,苏维埃的死亡他招架不住的崩溃是从心脏开始蔓延,一些腐朽的气息从死者的棺椁内爆发,他抑制不住从内部的腐坏,变得羸弱难堪,权力,渴望独立自由的野心和他一样,车臣站在他面前索要权力,高呼独立,所以他现在守在寒冬的长夜里等待短暂的天明。雪在坠落,俄罗斯坐在奄奄一息的篝火前被积雪压弯脊骨,他变成失落的雕塑空洞了内核,被摆置在世界最盛大笑话的舞台上供人指摘,“俄罗斯是个值得拿上台面的笑话。”在他并不漫长的时间里所经受的折磨只有彻底的长眠能短暂平息,睁开眼时又不得不再次饱受磋磨。他投身于建造一个自由的乐园,被蛊惑的谎言到现在都不忍心自己拆穿,或许战争结束就好了,于是他暗自安慰,在孩子们死亡后血液和融雪凝结的土壤上他自我安慰,是的尽快结束战争,他大概清醒又浑浑噩噩。



他不是没有和自己濒临崩溃的精神做过和解,毕竟他总是对世界抱有期待,不同于在他之前的意识体,靠近西方是种可悲的使命,无法完成于是被遗弃现在又被他捡起。俄知道叛乱的背后是谁在支撑,他的朋友们牵着他的手,将刀塞到杜达耶夫的手中,再拉着他一同围观。俄撑着嘴角不敢回头,始终有个视线平静又悲哀的看着他,自他身后看来,带着他厌弃的清醒,是如同情在燃烧他最后的颜面。多可悲啊,他允许无数看客观看他的狼狈,却因一点同情愤怒难堪斥。俄在战火残垣里头昏脑涨,这是他所选择建立乐园的道路,可摆在他眼前的现实都堪称为代价。



俄罗斯抬头望向天空,篝火的残烟和他呼吸的水汽交融,他在寂静的夜晚被剥夺了视线,连带着颤抖的灵魂一同蒸腾的要脱离躯壳。这同他自刎般抉择下所交换来的联邦国一样,虚无缥缈的追逐着未来,唯一的选择是将自己放逐,带着更多枉死的灵魂回到天空。他的人民鲜血淋漓的倒在初春前的寒冬,他该以为战争早该随着分裂平息不安的怒火吗?他恐怕真可笑的以为一劳永逸的交易会带来安逸,却将他还没得及喘息的身体带到战场,因为他不会彻底死去,所以可以无限的牺牲。 



凝视着火焰太久,俄出神的看着跳动的弱苗,此刻燃烧的焰火再次灼烫他的指尖,这是他烧毁来自瓷的第7封信件,他没有打开一封,但总是回信表达感激,公式化热切的关怀,让他恐惧难安,他在拥抱西方乃至千疮百孔也要逃离东方,或许是代价,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放弃,要离开就要复出流血的代价,曾经灼热的理想从苏维埃口中高呼的口号现在轮到那片鲜红的土壤振臂高呼了,他想着摆脱苏维埃的造物,包括瓷,于是强硬的把瓷和苏归为一列,他告诉自己从不思念瓷的怀抱,俄罗斯是属于西方的俄罗斯,他喉头干涩,空洞的吞咽着空气,他想自己是耳鸣了,耳边幻听的话语砸在耳膜,他听到不算纯正的俄语在耳边低喃:俄罗斯属于俄罗斯,只是俄罗斯,也是我的朋友。



俄罗斯是吗?


俄钻进帐篷,看着桌面上布局混乱的沙盘缓缓闭眼,俄罗斯是吗?


“是的,俄罗斯是,并且是我永远的朋友。”



·


“愿促进两国……”


此刻俄坐在座位上听着自诩为友邦的东方人的官方发言,他已经许久未见那双金眸的主人,似乎拥有金色的眼眸会让意识体充满幻想,不切实际的梦和侃侃而谈的勇气,瓷的目光是巡视会场,也恰在中途落在他的身上,俄对上那双眼眸很快又移开视线。他听不下去瓷的讲话,得归集于这就像对他固有认知的反洗脑,在西方给他披上的外套上强行撕下标签,他们不可能是真的朋友,为什么要反复做无用的构想?



扩音后的话语开始不断蛊惑俄放弃远眺西方的挣扎,对方没在话中明示,可话里话外无一不将“真实的国际友谊”摊在他面前,瓷要骗慰,以使他半途而废,俄索性拿起笔假装有所见解在纸张上勾勾画画,战争结束了仅仅一月,连他都不确定是否彻底结束的时间里瓷就主动申请造访,带着物资想帮助友人渡过难关,但他自己都穷得叮当响哪里来的东西支援,俄觉得好笑,瓷就像是真心在对他,在不计后果的示好,现在的俄罗斯无利可图,只有千疮百孔,暴涨的犯罪率和可悲的失业率,流浪街头的英雄,和高谈阔论的小丑,一堆蛀食得他彻夜难眠的烂摊子到底什么给了瓷假象能从他身上得到利益,他嘲笑着瓷又自我嘲笑。


мошенник 会议结束的刹那,他在纸上写下。


“能看看笔记吗?”人已经走到面前,俄罗斯抬起头便径直撞进金色的漩涡,他们许久未见,漫长的时间足以按年计算,完全属于俄罗斯的时间并没有开始多久,他的新生似乎不到十个年头时他们已经不曾见面了五分之一的时间。俄在怔愣的片刻就好像刨开封土翻找陈旧的遗物,直到瓷指尖的触碰点燃了荒火,被触及的指尖骤然烫得发疼,他向后倾倒着躲避,反应过激,就像应激下本能的保护机制。


俄罗斯受的伤太多了以至于固执的躲避一切,不久前脱离了枪林弹雨的生活,太多沉睡枉死的灵魂重返了俄罗斯母亲的大地,他变得抗拒接触,即使现在是空落落的掌心也避之不及。他看到了瓷眼眸里一闪而过的惊讶,一点疏离在从新回到温暖的金眸,瓷向后退了半步,便彻底以国界般隔开了距离,至少他们以前不是这样,在过去,还在一个阵营的时候,


瓷离场休息,他并不懊恼,甚至在感谢瓷的知难而退,会议之上顶着长枪短炮的镜头横亘着对望的距离,他一度怀疑镜头是会杀人的伪证,而苏维埃的死有一半他们的责任,自从战争结束看似归为正轨的生活没有抚平创伤,他变得越发焦躁难安,叶利钦在此前抱怨过他的疑神疑鬼,他越发像将死之前的苏维埃成日惶恐不安,让他控制好情绪别被世界发现,俄罗斯听闻后只觉可笑,谁来定义什么是“世界”?而全世界都觉得苏死得轰轰烈烈,死之前错乱的精神还想拉着世界为他哀悼沉沦,但苏维埃死时比所有人设想的平静,坦然,过去的辉煌在生命结束前回笼,他不愿谈及并试图摆脱的阴影被叶利钦提及就像登台在录音机给全国讲个生动的笑话,所以政权交替时,他由衷感到轻松,舞台上逗乐西方的人少了一个,现在就只剩挂着面具卖笑的他了。


但他的观众此刻只有瓷,会面仅两日但瓷拖到第三日也没离开,他伪装常态的皮囊快维持不住“虚伪”变得疲惫易碎,他本想做戏的看客选择美,并以对方干涉内z的依据私下换取利益口粮,他到现在都还在拥抱西方,而留下的看客在他背后无声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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